【原 文】
“故藏器者珍於变通随时, 英逸者贵於吐奇拨乱。 若乃耀灵翳景於云表, 则丽天之明不著;哮虎韬牙而握爪, 则搏噬之捷不扬;太阿潜锋而不击, 则立断之劲不显;骥騄踠趾而不驰, 则追风之迅不形;并默则子贡与喑者同口, 咸暝则离朱与蒙瞽不殊矣。 先生洁身而忽大伦之乱, 得意而忘安上之义, 存有关机之累, 没无金石之声, 庸人且犹愤色, 何有大雅而无心哉!”
【译 文】
“因此胸怀奇才的人重视随时代变通,才华出众的人崇尚出奇谋整治乱世。至于说太阳的光辉如果被云彩遮住了,那么照亮天空的光明就不能显现;咆哮的老虎藏起牙齿收到利爪,那么搏杀啃咬的敏疾就看不出来了;太阿宝剑藏起锋刃而不砍杀,它那可以一下斩断的劲力就显示不出来;骏马蜷曲蹄子而不奔驰,那么追风的高速阴阳怪气不形于外;都闭上嘴保持沉默,那么善言巧辩的子贡和哑人没有区别;都闭着眼睛,那么明目的离朱和盲者毫无二致。先生洁身自好,但忽略了君臣这一基本的人伦;悠然自得,但忘记了安顿君主的起码责任。活着有不能吐言展才的缺陷,死后也不能勒名于钟鼎碑喝垂留后世,平庸之人尚且对此愤懑忧郁,为什么有大德大才的您反而无动于衷呢?”
【原 文】
“夫绳舒则木直, 正进则邪凋, 有虞举则四凶戮, 宣尼任则少卯枭, 犹震雷骇则鼛鼓堙, 朝日出则萤烛幽也。 不拯招魂之病, 则无为效越人之绝伎;不奖多难之世, 则无以知非常之远量。 高拱以观溺, 非勿践之仁也, 怀道以迷国, 非作者之务也。 若俟中唐殖占日之草, 朝阳繁鸣凤之音, 郊跱独角之兽, 野攒连理之林, 长旌卷而不悬, 干戈戢而莫寻, 少伯方将告退於成功, 孰能相擢乎陆沈哉? 深愿先生不远迷复哉! ”
【译 文】
“弹好墨线木材就会锯直,正义者进身邪恶就会衰败。虞舜被奉立,四个凶恶的部落道领就被惩罚,孔子被任用少正卯就被诛杀;这就像雷声震响大鼓之音也被掩盖,太阳一出来萤火虫和火把的光就显得暗淡无光一样。不治疗会夺去生命的疾病,那么神医扁鹊的绝技就无法显现;不在灾难众多的时代辅佐君主,就无从了解一个人非同一般的才能。高拱双手看人溺水,不符合公刘不准踩踏路旁芦苇的仁德精神;胸怀治国之道而使国家混乱,不是圣贤之人该有的追求。如果等待庭院道边长出可显示日期的灵草,凤凰的鸣叫在朝阳之坡频响;效外有瑞兽麒麟到来,野地簇聚着连理的树枝;战族卷起来不再悬挂,武器收起来没有使用,那时范蠡之流还要在功成之后告退,还有谁能隐居中把您提拔出来呢?非常希望先生不要在迷途上走得更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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