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 文】
抱朴子曰:澄视於秋毫者, 不见天文之焕炳。 肆心於细务者, 不觉儒道之弘远。玩鲍者忘茞蕙,迷大者不能反。夫受绳墨者无枉刳之木,染道训者无邪僻之人。饰治之术,莫良乎学。学之广在於不倦, 不倦在於固志。志苟不固,则贫贱者汲汲於营生,富贵者沈伦於逸乐。 是以遐览渊博者,旷代而时有;面墙之徒,比肩而接武也。
【译 文】
抱朴子说:“能清楚地看见秋天毫颖的人,看不到天体分布运行的光芒闪耀;尽心于小事情的人,感觉不到儒家学说的博大精深。习惯于咸鱼腥臭的人就忘记了白芷和蕙兰的香气,沉溺过度的人不能迷途知返。弹过墨线,就不会把木头剖歪锯斜;接受了儒道的训示教诲,就不会有邪恶乖戾的人。对人进行培养造就,没有比学习更好的了。知识的广博在于人倦地学习;学习不知疲倦就要有稳固的志向。南向如果不稳固,那么贫穷低贱的人就急切地谋生存,富有显贵的人就沉溺在安逸享乐中。因此广泛阅览知识渊博的人,多少代才有时出现;而不学无术的人,却是挨肩脚碰脚多得很。
【原 文】
若使素士则昼躬耕以糊口,夜薪火以修业,在位则以酣宴之余暇, 时游观於劝诫,则世无视肉,游夏不乏矣。亦有饥寒切己,藜藿不给, 肤困风霜,口乏糟糠,出无从师之资,家有暮旦之急,释耒则农事废, 执卷则供养亏者,虽阙学业,可怒者也。所谓千里之足,困於盐车之下;赤刀之矿,不经欧冶之门者也。
【译 文】
如果寒素之士白天亲身去耕作来糊口,夜里点上灯修治学业,如果在位的人在酣畅宴饮的余暇里,时或浏览鼓励和劝诫的箴言,那么世上就没像禽兽一样的人,子游、子夏那样的贤人也就不缺少了。也有饥饿寒冷切身,野菜都吃不饱,皮肉受风霜的侵袭,连糟糠之食都吃不上,出门没有拜师求学的钱财,家中有早晚随时的危急,放下农具农活就停了,拿起书卷就缺乏生活供给,这样的人即使有缺于学业,也可以原谅。这就是所说的千里马被拉盐车困住了,能制成宝刀的矿石进不了欧冶子的家门那种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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